“布拉格之春”的改革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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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格之春”的改革道路

　　１９６８年１月在捷共中央全会上，改革派杜布切克当选为党的第一书记，改革力量在党内取得了统治地位。之后，在捷克出现了一个被人们称为“布拉格”之春的新局面。然而，正当整个捷克大地漾动着改革的春潮时，人们却感到了从莫斯科吹来的阵阵寒风。１９６８年８月２０日，苏、匈、波、保、东德五国出兵侵占了捷克斯洛伐克，无情地扑灭了“布拉格之春”的改革之火。本文试从指导改革的《行动纲领》入手，探讨一下这次改革的道路及其失败的原因。

　　一、“布拉格之春”

　　进入６０年代，捷克斯洛伐克的经济发展陷入停滞，大量基建项目不能完成，财政赤字达５０多亿克郎（约六亿多美元），人民不满情绪高涨，要求政治经济改革的呼声越来越高。在这种情况下，以杜布切克为首的捷共中央开始全力进行政治经济改革。

　　１９６８年４月，捷共中央通过了指导改革的《行动纲领》。它是捷政治经济领域全面改革的施政纲领其总的指导思想是寻找一条“捷克斯洛伐克通向 ... 的道路”。《纲领》首先批判了过去的政治经济体制，指出“１９４８年２月之后，捷共利用集中主义，命令式的行政领导 ... ，使政治体制中产生了 ... ”，“党的领导作用往往被理解为权力由党的机构来垄断集中，党内没有充分发扬 ... 民主……威胁甚至压制批评”。

　　在经济管理体制的改革方面，《纲领》指出：改革国家计划体制，实行有计划的市场经济，恢复 ... 市场的积极作用，把计划和市场结合起来，通过税收、利润、利率价格等经济手段指导生产，尊重客观存在的商品货币关系，发展商品生产以积累社会财富，满足人民的物质文化需要；工商企业和农业合作社完全独立经营；取消外贸国家垄断，企业有权自营进出口。

　　这三个方面的经济管理体制改革，为变革政治制度提供了前提。例如，对经济生活的每一步骤都要发号施令的庞大的国家机器，已经不需要了，除了制定中央长期规划的机构之外，可以逐步地把国家机器的有关部分变成企业和超企业的行政机构，并把它同政治性的国家机构分开来。再如，经济改革把 ... 企业变成必须尊重市场规律和生产效果的从事经济活动的独立单位，与此同时，它也造成了一种压力，要求提高专业干部的作用。最后，经济改革还促使重新解决 ... 、工人和企业人员在工厂和企业的管理工作中所应发挥的作用问题。他们通过奖金（利润提成）直接感觉到管理不善的恶果，为此，必须让他们对管理有某种形式的发言权。

　　在政治方面，《纲领》指出：改革党的领导体制实行党政分离；加强民主阵线的作用，社会各阶层都有自己的政治代表，在政治上都有发言权， ... 的政治体制应当多元化，但它不是西方的多党制议会民主，而是在 ... 领导下的建立在 ... 共同纲领基础上的民主阵线。

　　这两方面的改革是一种政治上多元化体制理论实践，是针对斯大林模式下那种极权专制而来的。但它强调的多元化体制，首先是保证 ... 的领导地位，在这个前提条件下允许其他政党的存在。这些政党应向执政党提出促进 ... 发展的各种建议和方案，它们只是参政党。这两方面的改革也否定了斯大林关于 ... 和其他群众组织都是党的传送纽带的理论。它认为 ... 社会中也存在着矛盾和不同社会阶层。他们应当拥有捍卫自己利益的可能性，只要通过对话和正视各种不同的利益，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在民族问题上，强调捷克民族和斯洛伐克民族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应建立在联邦的基础上，并有随时退出联邦的权力。

　　《纲领》指出：要广泛发扬民主，确保宪法规定的各项公民权利和自由，使人民能够运用这些权利和自由监督 ... ，参与国家管理。

　　这一改革的目的是为了使捷公民对经济和政治拥有决定性的影响，他们不仅在企业和区乡一级，而且还应当在整个国家范围内拥有监督政权和参与决策的可能性。捷人民希望在 ... 中找到一种民主形式，以保证他们这种权利，因此，此项改革是为了把代表的民主同直接的民主结合起来，通过工人 ... 会、公社及体现公民直接参与的其它形式来保证实现的。《纲领》说“这是在一个较发达国家里赋予‘一切权利归 ... 会’的要求以现实内容的首次尝试”。

　　二、改革的失败

　　正当捷克斯洛伐克进入全面改革的新阶段时，苏联进行了干预。１９６８年８月２１日，苏军将捷共领导人绑架到莫斯科订立城下之盟，捷共放弃改革，“布拉格之春”夭折了。综观这一改革，其失败固然是因为苏联出兵干涉这一外因，但捷共领导人对改革的态度不一也是导致改革失败的一个重要内因。

　　从改革一开始，捷领导内部就形成了对立的两派，一派是以诺沃提尼为首的保守派，另一派是以杜布切克为首的改革派。以后，虽然诺沃提尼下台改革派取得优势，但在领导集团中保守派仍有人在，如英德拉、科尔德尔、比拉克等，这些人身居高职，暗中阻挠改革的进行，特别是当经济出现困难时，保守派便起而攻之，将一切困难或问题归咎于改革。

　　１９６８年６月捷国内外局势变得日趋复杂，一方面莫斯科调兵谴将，频频施压，另一方面要求改革的知识分子表现出偏激倾向和极端情绪，结果给改革设置了不应有的障碍。６月２７日，捷各大报纸刊载了由作家瓦楚利克执笔、７０多位知名人士签名的《两千字声明》，声明提出对捷共民族阵线的不信任，这在客观上加重了捷共领导人的困难。党内保守派自恃有苏联等外部势力作靠山，趁机开始反扑。他们在布拉格散发传单，攻击改革派“破坏 ... 成果”，企图把“国有企业归还到它以前的所有者手中”。捷党报发表文章，回击保守派说“反改革势力正在采用地下斗争手段”，并提醒人民“不能低估”散发传单的政治意义。领导力量的不统一不仅导致了改革的不全面，如改革措施不配套、政治体制改革与经济体制改革不相适应等，而巨为外来势力的干预提供了机会。

　　捷共的改革一开始就触动了当时苏联领导人敏感的神经。１９６８年３月２３日，苏联领导人召集保、匈、波、捷、东德五国领导人在东德的德雷斯顿会晤对捷的“自由化”倾向提出了尖锐的批评，并向捷领导集体施压。在捷领导人不受其干扰，义无反顾地走自己的捷改革之路时，苏联《真理报》连篇累牍地发表评论抨击捷搞所谓的“修正主义”，现存的 ... 正在蜕化变质。此后，又派 ... 会议主席柯西金到捷查看捷改革形势。５月２４日，塔斯社宣布华约五国联合部队将于６月在捷举行 ... 演习，其实这是 ... 干涉的信号。但莫斯科发出的这一信号并没有引起捷共领导人的足够警觉，在５月２９日的捷共中央全会上，杜布切克仍积极推进改革。

　　６月２０日至３０日，华约国的武装部队在捷举行了联合 ... 演习。 ... 演习结束后，苏军迟迟不撤出捷境。７月初，以苏为首的华约五国致信捷共，指责“捷局势正沿着极右势力活跃的轨道发展，他们夺取了报纸电台，而捷共失去了对局势的控制”，声明“这不仅是捷本身的事务，而是 ... 国家共同的事务”，号召“捷保守力量行动起来，他们的行动会得到兄弟杜会主义国家的援助的”。可见，苏联的干预已迫不及待。８月１９日，苏共中央召开特别会议，决定对捷进行 ... 干预。８月２０日深夜，苏、保、匈，波、东德五国军队侵入捷境，一夜之间占领了整个捷克斯格伐克，“在拉格之春”政革之火就这样被扑灭了。

　　总之，“布拉格之春”是试图在另一种 ... 的基础上，来解决因强加在捷克斯用伐克头上的苏联模式而引起的政治和经济危机。它是捷根据本国国情，为加速经济发展，完善 ... 制度而在政治、经济方面进行改革的有益探索。它的目的是建立一条适合本国国情的发展道路。可悲的是，来自克里姆林宫的严寒冷冻了这场改革，“布拉格之春”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