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家:风流总被风吹雨打去

Oct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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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梦家:风流总被风吹雨打去

  陈梦家(1911~1966)浙江上虞人,早期写作新诗,后潜心考古学、古文字学,曾任教青岛大学、燕京大学、西南联大、清华大学等。

  不久前,纪念陈梦家逝世40周年的学术座谈会上,这位早逝的诗人和考古学家,给与会的晚辈后人留下的印象,多是“治学勤奋、严谨、态度端正”。

  然而有关他的生平和治学经历,文字资料少得可怜。一名能将陈梦家诗作出口成诵的北大中文系研究生,仰慕先生才情久矣,却对其人其事知之甚少。他遍寻北大图书馆藏书,除学术和文学作品集外,竟然找不到一本陈梦家的生平传记。

  陈梦家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他不时会冒出这样的问题。

  从前人留下的稀少的只言片语看,陈梦家才情高、学问好,风流潇洒,是古史界少有的美男子。

  大史家钱穆在《师友杂忆》中追忆西南联大的生活时,有一段说到陈梦家、赵萝蕤夫妇:“有同事陈梦家,先以新文学名……其夫人乃燕大有名校花,追逐有人,而独赏梦家长衫落拓有中国文学家气味。”

  陈梦家从不遮掩性情中放荡不羁的风流。据梁实秋记载,某日,陈梦家与闻一多到公园看樱花,走累了,到偏僻处休息。陈梦家无意中坐在路旁“招募新兵”的旗下,他“蓬首垢面,敞着胸怀”,一名不相识的老人走过来说:“年轻人,你什么事不可干,要来干这个?”

  就连生性放达的闻一多也认为,他的这名弟子“过于名士派”。有一次,闻一多写一封短信给陈梦家,客气地称他“梦家吾弟”,陈梦家回信时竟忘了师生之礼,也以“一多吾兄”相称,招来闻一多一顿训斥。

  但他不长记性。他后来在西南联大开课时,给弟子王瑶写信,抬头也是“王瑶贤弟”,而王瑶回信,抬头同样回敬“梦家兄”。他心中是否恼怒,无人知晓。

  陈梦家授课,也是“姿态十足”。他深度近视,戴着厚如瓶底的眼镜,不修边幅,甚至有些邋遢。不过“学问和口才都颇出众”。

  每讲《论语》,诵到“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时,他便挥动双臂,长袍宽袖,飘飘欲仙。有学生问他:“孔门弟子七十二贤人,有几人结了婚?几人没结婚?”陈梦家信口作答:“冠者五六人,五六得三十,故三十个贤人结了婚;童子六七人,六七得四十二,四十二个没结婚,三十加四十二,正好七十二贤人。”此番对答,一时传为佳话。

  表面看,陈梦家举止放诞,但其生活却极讲究。任教青岛大学时,他常与闻一多坐在海礁之上,谈诗论道,指点江山。每当此时,陈梦家会从中山装口袋里掏出“哈德门”,递给老师一支。闻一多随即掏出火柴,两人用手护着火,点燃香烟,边抽边聊。

  上世纪50年代初,陈梦家用稿费购得美术馆后街四合院一套,室内又添加了许多明清家具。在时人回忆中,小院里“多植丁香、月季和牡丹”,“或见梦家先生徘徊于丁香花下,低头沉思,偶有所得,遂回室疾书”。

  也正是那段时期,他晚上看完戏,会寻到一家看似不起眼的小馆子,吃“蜜汁甜菜”,将白菜帮子切成筷子粗细,放入胡萝卜丝、生姜丝,然后用蜂蜜、白糖拌匀。他要了一盘又一盘,饮二锅头白酒,边吃边谈。“时已午夜,路静人稀”,他才在微醺中回家。

  这无疑是陈梦家人生中最后一段逍遥岁月。

  天纵其才,无论写诗为学,他都出类拔萃,难怪有人评价他“自视甚高,且口无遮拦,恣意讥评时弊,品题人物”。他一生脾性不改,自难见容于后来的政治风云变化。上世纪50年代大学院系调整时,他被从清华调往社科院考古所,但他坚持业务挂帅,批评当时学术界的行政领导是“外行领导内行”。1957年,他发表《慎重一点“改革”汉字》,不赞成废除繁体字实行简化字,由此被定为“右派”。

  其时,昔日恩师闻一多,早已被追认为革命烈士。当年意气相投的师徒,此时被人为划分在两个政治阵营中。陈梦家其中有一条罪证,便是他讲学时,曾攻击革命烈士闻一多“不洗澡,不换衣服,身上臭得要命”。

  难怪有人喟叹,连他最珍爱的师道,此时也已行至末路。

  1966年,陈梦家被批斗。据称,他被强迫长跪在院里,烈日当头,有人往他头上吐痰。

  直到一天,陈梦家来到一位朋友寓所,愤然道:“我不能再让别人当猴子耍”。之后,留下遗书, ... 身亡。

  编辑:朱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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