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开国女杰平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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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朝开国女杰平阳公主

　　唐朝开国， ... 对攻下长安毫无功绩，甚至几乎没有自己的军队，或早已被他败了。唐高祖李渊第三女是女中豪杰，农民起义女领袖，响应唐高祖起兵，深得民众拥护，建立了强大的娘子军，为攻下长安立下了巨大功绩，封为平阳公主。然而受到地主阶级排斥，军队为 ... 阴谋篡夺。于武德六年不幸去世。后来， ... 终于由窃军大盗成了窃国大盗。

　　才看到这标题，熟悉《资治通鉴》、《旧唐书》、《新唐书》的人会说：这还用你说，谁不知道平阳公主是唐朝开国女杰，一个起兵打天下的巾帼英雄呢？而从裨官小说看热闹的人，又大多会茫然。他们陷入 ... 打下唐朝江山的谎言堆中，有的人从来就没听说过，根本想不到还有这么一个了不起的女中豪杰。有的人也许听说过，但未留下深刻的印象。

　　确实，在正统史书中，并没有遗漏唐朝平阳公主。但由于 ... 惯用阴谋，在亲姐那儿搞了见不得人的勾当，纂改历史，大肆吹嘘自己，封建史家也把他捧上了天，不但唐高祖、太子建成、齐王元吉以及许多武德功臣的功绩被抹煞，平阳公主也被淡化了。

　　记住：笔者研究唐周历史的文章，尤其是显庆五年长孙无忌—褚遂良集团覆没前，没有一篇不是揭露痛责 ... 的罪恶。本文就是要指出，打下长安 ... 并没有多少功绩。他所谓的功绩，都是从平阳公主那儿剽窃来的。除此以外，本文还得加个副标题——窃军大盗 ... 。

　　平阳公主，唐高祖第三女，与 ... 同母所生，丈夫柴绍。一般认为是 ... 的姐。历来封建统治者重男轻女，连名字也没留下。《资治通鉴》称她李氏。现代人自然万不可再用，否则实属大不敬，且为封建余孽。而《旧唐》始终称她平阳公主也不合适。因为她是下长安后才封公主的。《旧唐》原系唐遗老所著，故始终有此称呼也。而且书中男女不平等观念也甚重。她的功绩原远超过她丈夫，可《旧唐》居然不给她立专传，仅仅将她附于柴绍传下。因此我写小说《开国英主唐高祖》，只好先让人们称她为李三娘，起兵后又称李将军。这些虽不是名字，作为称呼恰如其分。但本文看来也只好自始至终，尊称为平阳公主了。

　　平阳，今山西临汾，汉时即称平阳。由于隋朝姓杨，杨阳音同形近，认为不吉利，改为临汾郡。唐高祖起兵，即改回平阳郡，反隋意图十分明确。平阳公主这一称号，不但表明她在平定杨姓隋朝中，立有卓越功勋，而且表明唐高祖对她寄厚望，希望她在最终平杨中起更大作用。这是一枚光粲的军功章。

　　据《旧唐》：“义兵将起，公主与绍并在长安，遣使密召之。绍谓公主曰：尊公将扫清多难，绍欲迎接义旗，同去则不可，独行恐罹后患，为计若何？”

　　这柴绍倒是个模范丈夫！

　　“公主曰：‘君宜速去，我一妇人，临时易可藏隐，当别自为计矣’。绍即间行赴太原。”

　　看来柴绍还不知自己妻子将行何计。原来平阳公主早就有了打算，准备起兵响应唐高祖。她回到家乡鄠县（今陕西户县）庄所，遣散家资，招引为隋朝苛政所迫，亡命山中的农民，得几百人，便训练成军。当时到处都有农民起义军互不统属。西域商胡何潘仁，在盩厔县（今周至县）司竹园为“盗”。据《通鉴》有几万人，劫隋尚书右丞李纲为长史。李纲在隋官中大概算是“正直”，被迫参加了农民起义。平阳公主派家奴马三宝当说客，何潘仁攻下鄠县，参加到平阳公主军中。另外，平阳公主又派马三宝，说下了李仲文、向善志、丘师利等“群盗”，各带几千人来会。平阳公主的队伍得到大大壮大，号称“娘子军”。这四人中，何潘仁队伍最大，功劳也最大。

　　隋朝西京留守卫文升、阴世师、骨仪等屡屡派兵来“讨伐”，均为平阳公主、马三宝、何潘仁所败。

　　平阳公主又进攻盩厔、武功、始平（今陕西兴平）等县，均克。郿县也在她手中，在长安南面与西面，建立了一块坚实的根据地。

　　从平阳公主的军队成份来看，完全属于农民起义军。平阳公主则是农民起义女领袖。向善志不知出身，看来与何潘仁一样很低。李仲文是李密从父，本是贵族，估计李密起义后，为李密所累，受隋通缉，也举兵反抗，自然也属农民起义军。而丘师利，本是隋朝奸臣丘和之子。隋炀帝四出游玩要地方官献食。丘和因献食甚精，为隋炀帝宠幸升官。杨廓无所献，受到羞辱，要他向丘和学习。从此各地竞相刻剥百姓，献食日精，百姓不胜其灾。但不知什么原因，为隋炀帝的亲信奸臣裴矩“推荐”，贬到交趾去了。也不知为什么，丘师利也拉起了队伍。从封建史家称丘师利为“盗”可知，其军队成份也是起义农民。知道上面所说十分重要，这为平阳公主与何潘仁、向善志、李仲文、丘师利等四人，以后的政治态度与命运，提供了重要依据。

　　对李渊起兵，普通认为是隋官割据，“乘机起来篡夺农民革命胜利果实。”甚至平阳公主在鄠县有庄园，也成了唐高祖代表地主阶级的依据。可平阳公主是散了家资的，难道还可称为代表地主？有人会说：“那不过是笼络人心罢了。”要给人加罪总有理的。近例如彭湃，出身也是大地主，参加革命，土改先分自家土地，难道也代表地主阶级？也是笼络人心？萧瑀等人庄园，原被高祖没收，后归唐发还却安然受之。为何不也散家财以笼络人心？后来高祖拟迁都樊邓，还反对？裴寂是赞成的。

　　平阳公主当然是忧国忧民，代表农民利益的起义领袖，而且是杰出领袖。《旧唐》称她：“每申明法令，禁兵士无得侵掠，故远近奔赴者甚众。”她深得民心，威望至远近，军队很快扩张至七万。如果没有唐高祖，平阳公主完全有能力独自打天下，也许中国会有一位杰出的，以武力开国的女皇帝。

　　后世有人感叹道：“唐朝女祸何其多也！”这话如被旧隋遗老听到了，会说：“诚如此，唐之女祸当从柴李氏始。”

　　与此同时，李渊堂弟李神通，从长安逃亡到鄠县山中，与长安大侠史万宝等，起兵响应唐高祖。据《通鉴》说，攻下鄠县时，也有他一份功劳。军队发展到一万多人。唐高祖女婿段纶，也起兵于蓝田，有兵一万多人。三军联合，从西到南、到东南，对长安形成半包围趋势。以后再未闻西京留守“讨伐”。可见唐高祖到达关中以前，长安旧隋势力已取守势（切记！下有用处）。这三军以平阳公主最大、功劳最大、威望最高、应处于主导地位。

　　 ... 《实录》称：“隐太子以琅邪长公主妻之”。以此论，段纶起兵时，还不是高祖女婿。他与平阳公主联合当与李神通不同，必是平阳公主作了工作的结果。从中可以看到，太子建成与段纶关系很不错。他用婚姻纽带，巩固了这一联合。太子在这事上也是有功绩的。这些当是打下长安前后，诸军已会集的事。

　　平阳公主派信使报告唐高祖李渊，李渊大为高兴，此时他已从晋阳南下，接近黄河。

　　《旧唐·柴绍传·平阳公主附传》紧接着说：“及义军渡河，遣（柴）绍将数百骑趋华阴，傍南山以迎公主。时公主引精兵万余，与太宗军会于渭北，与绍各置幕府，俱围京城，营中曰：“娘子军”。京城平，封为平阳公主。”注意：华阴不在渭北，而在渭南。南山似乎也应在渭南。

　　那么以后呢？这支七万大军的缔造者，半包围长安，并使旧隋反动势力龟缩在内，不敢出头的女豪杰，后来又如何了呢？《旧唐》居然不了了之了。《新唐》亦然。 ... 也不是会平阳公主于渭北，而是到达了平阳公主据点：盩厔司竹。

　　《资治通鉴》也是这样，在写到“及渊济河，神通、李氏、纶各遣使迎渊，渊与神通为光禄大夫，子道彦为朝清大夫，纶为金紫光禄大夫，使柴绍将数百骑并南山（非渭北）迎李氏”。以后再也没有这个女豪杰的事迹与武功。

　　平阳公主起得轰轰烈烈，却突然无声无息了。连攻克长安时，起了什么作用都没有人提。

　　如说她未参加，根本不合情理。

　　更奇怪的是，《通鉴》紧接着说：“何潘仁、李仲文，向善志及关中群盗”皆请降于渊，渊一一以书慰劳授官，使其各居其所，受敦煌公世民节度。”

　　平阳公主与唐高祖是一体？还是敌军？何潘仁、向善志、李仲文早就投奔平阳公主了，也就是投奔高祖了。那怎么会有第二次降于渊？为什么忽然受 ... 节度，成了 ... 的军队？这中间有鬼！还有丘师利，从后文可以看到也归于 ... 了，但偏偏不需要唐高祖下书授官。

　　《旧唐、高祖本纪》只说：“郿县贼帅丘师利、李仲文、盩厔何潘仁等合众数万来降（ ... ）。”没说他们曾参加到平阳公主军中。对平阳公主只简单地说：“柴氏妇举兵于司竹，至是并与太宗会。”而且把军队最多，功劳最大的何潘仁，放在最后，向善志提都不提。奸臣丘和之子，倒放在第一，贵族李仲文第二。

　　《旧唐》 ... 纪更荒唐，对平阳公主一字未提，只提“太宗自趣司竹，贼师李仲文、何潘仁、向善志等皆来会，顿于阿城”这儿只有“自趣司竹”四字可以使人们相信鸠占鹊巢， ... 会平阳公主于司竹，而不是渭北。

　　这些记录都一笔抹煞了平阳公主的功劳，把收编何潘仁等，归功于 ... 。在这些记录的前前后后，还有许多问题。这儿不一一列举了。

　　在高祖李渊打到河东（即蒲坂）附近，过黄河后不久， ... 就离开了唐高祖独自行动了。为此他煞费了苦心。

　　《资治通鉴》是这么说的：“渊欲引兵西趣长安，犹豫未决。裴寂曰：‘屈突通拥大众，凭坚城，吾舍之而去，若进攻长安不克，退为河东所踵，腹背受敌，此危道也。不若先克河东，然后西上。长安持通为援，通败，长安必破矣。’” ... 曰：“不然。兵贵神速，吾席累胜之威，抚归顺之众，鼓行而西，长安之人望风震骇，智不及谋，勇不及断，取之若振槁叶耳。若淹留自弊于坚城之下，彼得成谋脩备以待我，坐费日月，众心离沮，则大事去矣。且关中蜂起之将，未有所属，不可不早招怀也。屈突通自守虏耳，不只为虑，渊两从之，留诸将围河东，自引军而西。”

　　这儿充满着 ... 的谎言、阴谋与诬蔑。

　　首先平阳公主等，已对长安形成了半包围形势，西京留守成了缩头乌龟。确实象裴寂所说那样，只有持屈突通为援了。通败长安必破，他 ... 不可能不知道。既然如此，还会有什么“成谋脩备”？ ... 却仍这么说那是别有用心。

　　他给人们造成个假象，唯他 ... 英雄盖世，裴寂胆小如鼠，高祖无谋无断。但裴寂是正确的，屈突通力量不可小视。说他怕攻长安不克，则是 ... 的诬蔑。如唐军弃屈突通而西去，屈突通必出，必有后顾之忧。事实上屈突通也的确出来了——为唐高祖所引出。高祖也不是什么“两从之”，他是过黄河，到了朝邑长春宫，便暂时不再西去。这就是他极其英明的诱敌之计。

　　高祖早就定下了消灭屈突通之计，早先实践过并取得了成功。在到达壶口，关中农民军孙华来迎，与白玄度准备了过河船只。高祖命令刘弘基、王长谐先过黄河。同去的还有左领军长史陈演寿、金紫光禄大夫史大柰。带兵共六千，营于河西以待大军。任环说下了河西的韩城。高祖对王长谐（应该首先是刘弘基。刘弘基、陈演寿是世子李建成下属，王长谐原是 ... 下属。）说：“屈突通精兵不少，相去五十余里，不敢来战，足明其众不为之用。然通 ... ，不敢不出。若自济河击卿等，则我进攻河东必不能守；若全军守城，则卿等绝其河梁（蒲津桥）前扼其喉，后拊其背，彼不走必为擒矣。”他料定，如他军向长安，屈突通不能见死不救，不然隋朝将加他坐观成败之罪，必然要出。这样就不必攻敌坚城，而可消灭屈突通于野战之中。《孙子兵法》早就说过，攻城是最下策，不得已而为之。

　　果然屈突通被引出来了，但并非自出，他也知道高祖就在附近，如亲出重兵，高祖必趁虚拿下河东。看到过黄河仅几千人，他知道是诱敌之计，于是只派桑显和率几千人，于夜间偷袭王长谐等。王长谐不利，孙华、史大柰以游骑自后出击桑显和，大破之。桑显和脱走入城。高祖诱屈突通的英明决策，取得了初步胜利。

　　可 ... 竟说，是他以游骑数百（注意这数）掩其后，打败了桑显和。事在《唐高祖本纪》，孙华、史大柰的功绩被抹 ... 了。司马光也感到不对头，那时他明明未过河西，根本不可能参加。于是遵从《高祖实录》，及《唐·史大柰传》可他为什么不想一下，这是 ... 又一次贪天之功为已有？《高祖实录》所以不得不承认是孙华、史大柰功绩，是因为当时武德功臣大批还在，不能公然篡改而已。至于《史大柰传》，可能是长孙党垮台后，“佞出许敬宗之奸”、“修史阿曲”，许多武德功臣的功绩得以传至今日，乃出于此。

　　紧接着高祖亲自率军围攻河东（蒲坂），但这不是高祖本意。《创业注》说：戊午（公元６１７年农历九月初十）。唐公亲率诸军围河东郡，屈突通不敢出，闭门自守。城甚高峻，不易可攻，唐公观义士等志，试遣登之，南面千余人应时而上。时值雨甚，公命旋师。军人时速上城，不时速下。公曰：“屈突通宿卫旧人，解安阵队，野战非其所长，婴城善为捍御。我师常胜，入必轻之，骁锐先登，恐无还路。今且 ... 而已”乃命还。

　　可见高祖原还不想攻城，他看到屈突通善于守城，城又高峻，而野战非其所长，仍准备将他诱出，于野战中歼灭之。可士气旺盛，才迁就了大家一下，让大家过一下攻城瘾。见天下雨，就以为借口收兵。可 ... 竟又以此对高祖横加污蔑。在《唐高祖实录》中说，本来城应攻克的，就是因为高祖的过失，导致河东（蒲坂）未能攻下。司马光认为是温大雅虚美，但不是虚美，高祖先已引出桑显和于前，后来又果然引出屈突通主力，并消灭于野战，这都证明《创业注》所说是事实。

　　笔者在《唐高祖亲征河东道》中早已指出，蒲坂（河东）是个顽固堡垒，唐军一直攻了二年多，直至高祖亲征河东道，才于武德三年（６２０年）一月十四日攻下。这两年多中，屈突通主力已被高祖诱出，歼灭于野战中。有十一个月是 ... 在攻，也未攻下，而此时隋朝早已灭亡，隋炀帝已死多时。怎么能够要求唐军草率起兵时，便攻下这主力犹存的坚城？而且我们可以看到， ... 为加罪父亲与裴寂，前言不搭后语。这儿他说是高祖过失，导致城未攻下。可他欲脱离高祖西走时，却又称河东是坚城，围河东是自弊于坚城之下。

　　由于屈突通主力尚存，所以不宜急急去长安。结果就有 ... 与裴寂的争论。高祖当然不会受 ... 干扰。就第二次诱屈突通。他留一部兵力围河东（应是准备围河东），自引军过河到朝邑长春宫。派世子建成及刘文静，帅王长谐（当是余部）等数万人屯永丰仓，守潼关以备东方兵，慰抚使窦轨等受其节度，这就是 ... 所说：“两从之”。

　　果然，屈突通听说高祖西去被引了出来，他派尧君素守蒲坂（河东），自引主力数万向长安。据说为刘文静所遏，实际上应该是为世子李建成大败。 ... 为了抹刹建成功绩，归于偏将刘文静。当时隋将刘纲守潼关，屈突通往依之，刘纲已为王长谐先引兵袭斩，据城拒屈突通。通退保北城——就好象关羽走麦城，如不是大败决不至此。

　　唐高祖见河东主力已引出，就遣吕绍宗围攻，仍不能克，这一拖就是两年多，后来独孤怀恩、 ... 攻都未克，屈突通尽管已重创，还顽强坚守。到长安攻克，刘文静、段志玄与其苦战，力屈乃降，——这都是后话。但可见屈突通确是唐劲敌，蒲坂确是顽固堡垒。如按 ... 所说，弃屈突通西向，必为屈突通从后袭击，以至局势难以收拾。裴寂是正确的，高祖更是智勇双全。 ... 完全是胡说八道。

　　屈突通走麦城后，唐高祖认为他已不足虑，不能复西，才留刘文静对付屈突通。自己与世子建成带精兵西向长安。可见高祖才真正急急于西向。

　　自古以来，面对强敌，分兵是大忌。高祖没有也不可能两从之。但高祖终究同意 ... 离已西向了。那么 ... 究竟带走了多少兵呢？

　　《唐高祖本记》中可以看到， ... 自吹自已打败了桑显和，虽不是事实，但从他仅数百人可见他率军队必不多。在与平阳公主，李神通、段纶会合后。《通鉴》称“胜兵九万”可平阳公主就有七万人，李神通、段纶各一万多人，三者相加就在九万以上，以此论之 ... 自率兵实在微乎其微。高祖让他离已西去，犹如大木飘一叶，根本不是什么“两从之”。

　　据《通鉴》，义宁元年（６１７年）六月十四日，李渊建大将军府时，建了左右统军。左三统军为长孙顺德、刘弘基、窦琮由世子李建成统率。这三人都功劳卓著，武德元年高祖称帝时，全部入免死功臣名单，后都封国公。右统军为王长谐、姜宝谊、阳屯由 ... 统率，没有一个入免死功臣名单，位皆不显，没打过什么胜仗。当时左比右大，太子为左领军大都督，与右领军大都督 ... 比，地位高，军队实力要强，这原本也不奇怪。但相差也太悬殊了吧！这是一个谜！最合理的解释是：从晋阳起兵到南下河东路上， ... 打过大败仗，右三统军被他大部分败掉了，阳屯更是个默默无闻的人物。至少王长谐与刘弘基过黄河时，被桑显和打败，后归建成指挥。按《创业注》姜宝谊也至少曾归了建成， ... 手下只剩下了一个阳屯。《唐高祖亲征河东道》中说过，尽管唐起义已两年多，姜宝谊却地位很低在李仲文之下，且两次战败被俘，最后被 ... 。

　　顺便说一下，既然现在我们已知李仲文与姜宝谊均为 ... 统率，那么武德二年，刘武周宋金刚南下，高祖派李仲文，姜宝谊去支援晋阳就是让 ... 增援晋阳了。当时 ... 正镇守长春宫，不知是在攻蒲坂，还是观战。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李仲文、姜宝谊两次大败，也就是 ... 大败了。可他光指责齐王元吉与裴寂，不作一点自我批评。也无怪乎他也未指责李仲文与姜宝谊。这算是对《唐高祖亲征河东道》的补充。

　　从以上所述我们可知， ... 与平阳公主会合时，的确不能有很多军队。而太子建成不但指挥左三统军，后来刘文静、殷开山也受他指挥，这两个也功劳卓著，武德元年全入免死名单。殷开山由太子建成统率，可从他与刘弘基常在一起判断出来。王长谐打了败仗后，拔给了建成。无疑这决不仅仅建成是长子，而且一定功绩大，指挥有方。在 ... 眼中王长谐拔给建成，无疑是夺了他的军队。李元吉为晋阳留守，其军队实力当不会小。这些都足以使 ... 妒火中烧的。他姐姐平阳公主有兵七万，更会使他心不能平，于是起心暗算了亲姐姐。

　　当他与平阳公主会合时，平阳公主自带亲兵万余人，柴绍仅数百人。据此也可看到如说此时 ... 所带兵仅有二、三千人决不是有意贬低他。他特地要把柴绍带上，这是一个阴谋，下面将会指出。

　　 ... 此时尚寄生在姐姐身上。可他居然厚颜 ... 地说，胜兵九万全是他的。在此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平阳公主的事迹。但我们已可以断定，无论《高祖本纪》、《太宗本纪》，还是《通鉴》，从这以后到“胜兵十三万”到攻下长安，凡 ... 自吹的军队与功绩，都首先是平阳公主的，其次李神通与段纶的。他 ... 可以忽略不计。另外如“军令严整、秋毫无犯”、“三辅吏民及诸豪猾诣军门，请自效者日以千计，扶老携幼满于麾下，收纳英豪，以备僚列，远近闻者咸自托焉。”“长安父老赍牛酒诣旌门者不可胜记，劳而遣之，一无所受”等等，都首先是平阳公主，没他 ... 的门。

　　前面已说，唐高祖让刘弘基先过黄河。进下冯翊，同去的还有殷开山。后来两人一起至渭北，抚慰尚无统属的关中各路农民起义军，所至皆下，西略地扶风，有众六万，南渡渭水，屯于长安故城，威声大振，耀军金光门。卫文升遣兵来战，刘弘基逆击走之。擒甲士千余人，马数百匹。

　　可 ... 为了给自己壮声势，竟说这六万军队也是他的，刘弘基、殷开山都是受他节度。司马光看到《创业注》说：“敦煌公泾阳趋司竹，留弘基、开山屯长安故城。”也以为不可能，因此从《唐书。刘弘基传》。传中分明说到，高祖以刘弘基“为渭北道大使，得便宜从事，以殷开山为副。”即刘弘基没有顶头上司。还说“时诸军未集，弘基先至，一战而捷，高祖大悦，赐马二十匹。……”总之与 ... 毫不相干。渭北泾阳是刘弘基拿下的，长安已完全包围，卫文升被迫出战。

　　《旧唐。高祖本纪》又称：“太宗率刘弘基、长孙顺德等，前后数万人，自渭北徇三辅，所至皆下。”这又是 ... 扯下的弥天大谎。长孙顺德一直与刘文静一起战屈突通，后来屈突通奔洛阳，长孙顺德追至于桃林。此时长安已下，执通归京师，仍略定陕县。他根本就没有西向，连打长安都未参加（见《旧唐。长孙顺德》）。

　　后来唐高祖、世子建成都赶到，各军汇合，计二十余万。以平阳公主兵最多，如说已达十万未必夸张。打长安，高祖是总指挥。 ... 几无军队，更无功绩可称。可现在有些“历史学家”更荒唐，竟把这二十几万军队，全说成 ... 的，把打长安全归功于他。司马光想必也不会苟同。

　　 ... 提出西进时，不可能不知道，平阳公主等已对长安构成了威胁，也不可能不知道屈突通是强敌，大军不该西进。如真不懂，那他在 ... 上就是大傻瓜。但他偏称屈突通是自守之虏，不足为虑，那有他的阴险目的。他明知高祖不会采纳，目的就是为了离高祖而去，别有他图。但高祖毕竟让他去了。那是因为他又提出“关中蜂起之将，未有所属，不可不早招怀也。”高祖认为亦有道理，就让他带着他那点可怜的军队去招抚关中“蜂起之将”了。从而给 ... 自立门户，扩张自己势力提供了机会。这就是所谓的“两从之”。

　　如他真的去渭北，招平阳公主尚未招抚的军队也罢了，我们已知道那是由刘弘基、殷开山招的。他去的是渭南，把平阳公主属下何潘仁、李仲文、向善志等“招怀”了。我们没有理由认为平阳公主属下都是反复无常的小人。看来只有丘师利，可以不假高祖之书就投靠 ... 。而何、李、向三人都未必。 ... 不得不骗得高祖之书，慰劳授官。这中间大有阴谋。从情理上说，高祖命令这三人受 ... 节度后，也未必真的那么容易背叛平阳公主，成为 ... 的私家军队。因此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包括打下长安时，他们还是服从平阳公主， ... 仍然是平阳公主身上的一条寄生虫。

　　平阳公主起得轰轰烈烈，消失得无声无息的过程，笔者将在小说《开国英主唐高祖》里详细描写。现透露如下。这中间固然有推测有虚构，但读者可以判断一下，是否合乎逻辑。

　　平阳公主是将门之后，从小受父亲影响习文练武，饱读兵书，又为人善良，忧国忧民。隋朝末年，政治苛暴，百姓备受压迫剥削，生计全失，被迫铤而走险，反抗浪潮风起云涌，此伏彼起，腐朽的隋朝丝毫不体恤下民，不愿改善政治，只知残酷镇压。

　　唐高祖准备起兵反隋，救民于水火。平阳公主也感到隋朝非推翻不可了。

　　柴绍接到通知，高祖要他去晋阳参加起义。他放心不下妻子。左右为难，平阳公主却催他放心快去，自己自有办法，不要他挂念。她决定回家乡去起兵了，这是她早就筹谋好的。

　　可临分手，柴绍还横竖不放心，再三叮嘱，要她小心，问她怎么办，如何躲避隋朝通辑。平阳公主笑了：“别这样唧唧瑟瑟！快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办的”。她知道自己也可能失败，因此决定一切由自己承担，给父亲留下一个将才来。

　　结果她成功了。拉起了队伍，深得民心，百姓趋之如务。何潘仁等归顺，军队扩展到七万。打败了西京留守多次“讨伐”，建起了稳固的根据地。与李神通、段纶等联合，对长安形成了半包围态势。渭南全是她的势力，渭北长安以西也是她的地盘。渭河一带百姓，无不知道有个李将军李三娘，拉起了一支“娘子军”，纷纷前来劳军参加。她的声望压倒了任何人。她向唐高祖报告了这一消息，高祖大喜。但她只说有七万军队，占据了那些地盘，未说到所招降的各路将军名字。此时高祖已从晋阳南下，逼近河东，面临强敌屈突通。

　　 ... 正在烦恼。晋阳起兵以来，兄长建成还有其他将军，多有大功。尤其到了蒲州，起兵前建成就在这儿结纳英豪，现在归之如流。虽然建成并没把这些军队看作自己的私家军队，可 ... 总认为他有了私家军队。弟元吉，高祖让他镇守晋阳，打败了刘武周入寇。晋阳守军， ... 看来亦是元吉私家军队。现在三姐——一个女子居然聚集了七万军队，打下了好几个县。李神通、段纶都有一定兵力，相当战功。而自己打了败仗，王长谐也被父亲调拨给了建成，剩下士兵寥寥。论兵力无兵力，论战功无战功，这样下去，以后唐建国那会有自己的地位呢？

　　正在这时，舅子长孙无忌到了河东，会见了 ... 。长孙无忌一眼看穿了他的心事，告诉他：“我有一计可以帮妹夫摆脱困境。” ... 问：“何策？”长孙无忌说：“你三姐不有七万兵？她一个妇人要那么多的军队干什么？” ... 问：“依你所说怎么办？难道还可夺过来不成？”长孙无忌说：“我已打听到归降她的各将名字”。并附耳叽叽咕咕地说了一阵。 ... 笑着说：“不妥，不妥。”

　　第二天大将军府会议。高祖说：“上次我引出桑显和大败之。今屈突通干脆龟缩在河东不出。众将以为如何？” ... 说：“依儿所见，屈突通胆寒矣！宜立即西行攻击长安。”裴寂道：“屈突通拥军仍不少，现凭坚城不出。如吾舍之而去，必踵袭我后，于我不利。此危道也。不若先克河东，然后西向。长安今为大将军虎女所困，惟持通为援。通败，长安必破矣。” ... 道：“不然，兵贵神速。吾席累胜之威，抚归顺之众。鼓行而西，长安之人望风震骇。智不及谋，勇不及断，取之若振槁叶耳。若淹留自弊于坚城之下，彼得成谋脩备以待我。坐费日月，众心离沮，屈突通自守虏耳，不足为患。”高祖不悦道：“后生小子懂得什么？裴公是你长辈，当多听长上主意。屈突通总是后患，如不除之，何能西去。且长安附近有你三姐在，卫文升辈己胆裂矣！有何能为，自保唯恐不能，又有何成谋？然河东强攻总不是计，宜仍诱屈突通出，于野战歼之。” ... 又说：“然当今群雄纷起，关中鼠窃狗盗之徒甚众，未有所属。如我不招，必为他人招去，以成我敌。宜速遣军前去早日招怀也。”高祖说：“长安附近有你姐在，你叔神通也在。段纶亦愿相从。何必再行分兵。自古面对强敌分兵乃军家大忌，岂可另行遣军前去。” ... 道：“三姐、叔父他们仅居渭南及渭北长安以西。渭北长安以东及上郡、扶风郡、安定郡等均尚未招抚。儿有内兄长孙无忌，在渭北结识雄豪，不须诸多兵马，只带本部，愿去招抚。”高祖听了说：“也罢，但得待我问过长孙无忌再说。”

　　第二天，高祖下令拔军西行，渡河，至朝邑，舍于长春宫。关中士民归之如市。又遣世子建成与刘文静、王长谐等数万人，屯永丰仓。守潼关以备东方兵。召见长孙无忌。长孙无忌自称，与关中蜂起之将颇有所识，愿随妹夫前去招抚。高祖说：“好吧！但愿能召得许多兵马来。”于是任 ... 为渭北道慰抚使，长孙无忌为渭北行军典签。 ... 又问：“可否让姐夫跟我一起去？”高祖笑了，“好！好！”并对柴绍说：“你们夫妻分别多时，也该会会了。去吧！不过你仅数百骑，你妻子却有七万人马且声望卓著。你可远远落在妻子后面了。”

　　然而 ... 不去渭北，而去渭南。

　　他很快打听出归顺姐姐的何潘仁、向善志、李仲文、丘师利诸人所驻扎地点，并派人去请他们前来议事。

　　何潘仁、向善志、李仲文答复道：“我等为李将军之娘子军。不认识什么敦煌公。今既归顺李将军，岂可再寻门庭。”

　　唯有丘师利带着弟丘行恭兴冲冲地赶来，与 ... 、长孙无忌等密谋，丘师利兄弟道：“目今隋阼将尽，天下分崩，盗贼蜂起。亦有奴仆称将军的，亦有黄泥巴脚杆称元帅的。更有剧盗自称公称王。天下改朝换代，也断不能容此等人坐朝堂，须待真命天子。今见敦煌公。方知乃我等真所归命处。”双方一拍即合。但丘师利兄弟又道：“我等不得已而起兵，属下皆是无知无识之辈，方今只知有将军李三娘，似未必愿从敦煌公。须徐徐图之。” ... 大悦：“难得你兄弟一片诚心”。

　　 ... 问长孙无忌：“何潘仁等不愿来，当如何？”长孙无忌说何不亲去拜访。 ... 会意。

　　 ... 一一走访何潘仁、向善志、李仲文。告知他们：李将军是自己三姐，自小与已一起长大，姐弟自幼相亲相爱，从无猜疑。常在一起习文练武，研读兵书。三姐造诣远超过自己。众兄弟姐妹中，就数自己与三姐最好，三姐也最疼爱自己。自己早就说过，姐姐非常女子，将来必大有作为。今果然。这次父亲唐公，于晋阳起兵，三姐在长安附近响应。真没想到，竟在短短时间内就做出如此大一番事业，其才能大大出于我所料了。论功绩，我虽为男子也大感惭愧。”然后出示证物，证明自己确是女李将军之弟。 ... 又告诉他们：“姐姐历来孝顺父亲，各位既然归顺了姐姐，自然亦是归顺了唐公。三姐已遣人报告了父亲唐公。唐公说各将既称归顺不可不授官职，今遣我来即是前来劳问，并欲授各位官职也，各位宜开列将佐名单，及兵马人数，一律报上，我可为你们请封。除此之外别无他意，请勿见疑。”

　　何潘仁、向善志、李仲文早就听平阳公主说过，她父亲在晋阳起兵，也听说她向父亲报告。今见 ... 如此说：岂有不乐意之理？

　　 ... 就派长孙无忌去向高祖报告。

　　此时屈突通果然中唐高祖之计，率主力西出，为世子建成大败，退保北城。河东亦为吕绍宗围攻。高祖知屈突通已不足虑，准备西向。

　　长孙无忌见到高祖，称敦煌公西出顺利，已招得何潘仁、向善志、李仲文，另又招得散兵数千（即丘师利军）。并呈上名单——他未说这三将军早已归顺平阳公主，也未说未归顺。

　　高祖大悦道：“想不到世民此去，竟立下如此大功，真不可小看他呢！”长孙无忌问道：“那么这些军队该归谁节度？是否要送他们前来？”高祖说：“既然世民所招，自然该世民节度，今世民在长安附近，岂有反东向之理？”于是一一以书慰劳授官，并令由敦煌公 ... 节度。

　　长孙无忌回去， ... 向何潘仁、向善志、李仲文授了官并给了书信。长孙无忌说“唐公既已让你们归敦煌公节度了，该从此效命。” ... 见众人迟疑，说道：“父亲虽这么说，然我与姐姐原本一体。你们自然仍受我姐节度。我在姐姐手下作一谋士，或作一偏将，与你们一样。”众人方才不疑。

　　至此 ... 方才去见姐姐，一见面便盛赞姐姐功德，宣称愿为姐姐手下一裨将。姐弟相见分外亲热，此情此景人人见到，没人会疑心这当弟弟的对姐姐有何奸诈。自然认他们为一体。自此以后， ... 话，有时也被众将认作李将军李三娘的意思。 ... 俨然成了娘子军的副统帅。

　　平阳公主带亲兵一万余人与柴绍相会。久别胜似新婚，何况在这烽火连天的日子。柴绍见到妻子，不觉泪下，自责未尽丈夫职责，丢开妻子而去，让爱妻吃了那么多苦。再三询问，自从自己离开后，爱妻是如何逃脱隋官通辑？如何到达鄠县庄所？如何起兵？如何打仗？伤着没有？累着没有？平阳公主笑道：“又是那么婆婆妈妈，我不是好好地在吗？”柴绍又感叹道：“想不到爱妻竟做出如许大事业，连尊公都笑我大不如卿呢？你看我才多少人马，而你亲兵即有万余。”平阳公主又笑道：“你我本是夫妻，何分你我？我的军队即是你的军队。”

　　对 ... ，平阳公主也认为姐弟原是一体，自己的军队，即是 ... 的军队。 ... 也是这样认为的。但他在姐姐面前，还是一昧小心翼翼，不敢出差错，众人面前总忘不了盛赞姐姐的功德，自夸姐弟的友善。

　　在平阳公主眼中，自己的军队归根结底都是唐军，都是父亲统率的队伍。 ... 也总在人们面前说：“我们都是唐公的儿女，归根结底，都是唐公的队伍。”

　　平阳公主的声望，在长安附近仍是第一，很少有人知道她有个弟弟在她军中。不断地有百姓前来参加娘子军。这就是后来 ... 所称：自己到渭河边后“三辅吏民及诸豪猾诣军门，请自效者日以千计，扶老携幼，满于麾下，收纳英俊，以备僚列，远近闻者，咸自托焉。”其实他只是平阳公主身上的一条寄生虫。

　　当时另有一支农民起义军，首领刘鹞子，是胡族奴隶。该军即被封建统治者称为奴贼。围攻扶风郡不下，愿归顺平阳公主。平阳公主议派人去， ... 推荐丘行恭。

　　丘行恭带五百人负米麦、持牛酒去该起义军营。刘鹞子长揖，丘行恭即手斩之。众人呼哗起来，要 ... 丘行恭，丘行恭说：“你们都是良民，为何事奴为主，使天下谓之奴贼。不如随我去事李将军。”众人刀剑出鞘道：“李将军广揽豪杰，不问出身。何潘仁、向善志均出身低微。你如此残暴，必是假的。”说毕便欲 ... 丘行恭，丘行恭人少，恐不敌，说“我确是李将军所委派，你们要见李将军还得靠我引路。”

　　众人道：“好！好！去找李将军评评理。”

　　众人挟着丘行恭，丘行恭引他们到 ... 营。 ... 说：“我即是李将军，发生何事了？”众人叫了起来：“不对！我们欲归顺的李将军，是女中豪杰李三娘。我们要参加的是娘子军。你们是假的， ... 我们首领，岂可容忍，”说毕纷纷欲 ... 丘行恭。

　　 ... 急忙说：“我们确是娘子军，我是李三娘弟弟，丘行恭怎么啦？”众人便把丘行恭 ... 首领刘鹞子的事，详细告诉 ... 。 ... 呵斥丘行恭道：“让你去慰劳，谁叫你去 ... 人的？”然后对众人说：“我一定重重办他，你们放心留下来吧！”众人道：“不，我们一定要弄清这儿是否确是娘子军，一定要见李将军李三娘。”

　　 ... 只得先把丘行恭捆起来，带众人去见平阳公主。平阳公主发怒道：“丘行恭岂能如此行事！你说他们是奴贼，那马三宝也该 ... 吗？当初还是我派他说下你的哥哥的。只要有才能有德行，何必管他出身？你滥 ... 无辜，我岂能容你？”说毕拔剑就要 ... 丘行恭。 ... 急忙拦阻。众人皆道，不 ... 丘行恭人心不服。 ... 说：“丘行恭固然有罪，但他是丘师利弟弟。我们不能招了一家又走了一家。冤家宜解不宜结。交给我重重处罚吧！象这样 ... 过来又 ... 过去，何时了结？岂不是先自相残 ... 完了。”然后下令将丘行恭囚禁起来。

　　众人少解。平阳公主也答应了。 ... 跟平阳公主说：“姐姐，目前我兵很少，这支队伍就交给我吧！反正我听姐姐的。”“都是一家人，要妥善对待。以后再也不能出丘行恭那种事了。”

　　就这样，刘鹞子的队伍归 ... 带了。但大家只认平阳公主为统帅， ... 只是她手下一将。 ... 亦不敢有过分越轨行为。但暗中却给丘行恭，私授了一品光禄大夫的官职。

　　唐高祖向西进发，至长乐宫。乃命世子建成，选永丰仓精兵到长乐宫会合，留刘文静等人对付屈突通残余。

　　刘弘基、殷开山早就奉命西略扶风，军队增至六万，攻下泾阳，屯长安故城。与平阳公主会合完全包围了长安。卫文升硬着头皮，派卫孝节出来，为刘弘基所败。此时平阳公主军已十万。加上李神通、段纶合计十三万，军令严整，秋毫无犯。后来 ... 说，这十三万军队都是他的，可他仍是平阳公主身上的一条寄生虫。

　　后来武士彟亦率兵来到。

　　各路军汇合于长安周围，合二十余万。高祖命各依壁垒，毋入村落侵暴。

　　十月二十七日，高祖下令攻城。十一月初九日攻克。各路军皆奋战， ... 兵少，没起多大作用。

　　城破后，卫文升逃至家中，闭门不出。起义军破门而入，斩于家。后来 ... 竟认为这是耻辱，予以掩盖。《隋书》、《北史》都只简单地称他义宁中卒。《唐·本纪》，则说他城破前便病死了。阴世师、骨仪被义军捕获。同时捕获的还有旧隋奸细李靖等。

　　长安刚下，百姓与许多士兵还不知有唐公，只知将军李三娘，以为打下长安是李将军所独为。虽然告示都称统帅是李大将军，但他们感到很正常。李将 ... 业做大了，自然就成李大将军了。因此都说我们的将军，是女中豪杰李三娘。娘子军纪律严明，人所共知，除暴安良，开仓赈饥民，也人所共知。长安城内人已久闻。今李大将军队伍入城，大家亲眼见到名不虚传。

　　在军民们看来，打天下自然要称王。隋政残暴无道，气数已终，大家都拥护女大将军为王。大家说，今后我们将会有个女王治理天下。有人说：“女王比男子为王毕竟好得多，至少不会选美女，选得鸡飞狗跳墙。隋炀帝把多少好人家的女儿，选入宫中，弄得百姓骨肉分离。这次李大将军所过离宫园苑皆罢之，出宫女以还亲属就是证据。她当然不需要这些宫女。”

　　当提出女王该有什么称号时，大家一致认为，李大将军是以武力除暴安良得天下的，自然得称武王。为了欢迎这极得民心的女王，早日登基，大家齐声祝贺：“女主武王代有天下。”“女王昌”。

　　平阳公主听到军民们的议论笑了，告诉大家：“我父亲尚未称王呢！我岂能称王？”大家听了，一致赞扬李大将军为女孝。平阳公主更笑了，告诉大家：“李大将军是我父亲唐公。我父亲在晋阳起兵，那儿人们只知道唐公，不知有我。我响应父亲起兵，现在仍为将军。长安不是我一人打下的，而是唐公率领下，各路义军汇合打下的。”大家惊问道：“那么出宫女还亲属也是唐公吗。” 平阳公主说：“当然，长春宫、长乐宫皆唐公所出。” 至此，大家才知道在娘子军首领之上，还有一个唐公，并赞不绝口：“他连到手的美女都放了，今后还会骚扰百姓吗？”

　　唐高祖与太子建成、平阳公主、裴寂等商议：与民约法十二章，悉除隋苛禁，释放被囚禁的百姓，为死难者 ... 昭雪。又执阴世师与骨仪等，于百姓前，数以贪婪苛酷，且拒义师，下令斩之。 ... 急忙出来说道：“阴、骨乃刚鲠忠厚之士，抗义师是各为其主。打天下该广揽人心，岂可以发我祖坟、毁我宗庙、 ... 弟弟智云等私怨诛之。”高祖不悦道：“我是报私怨吗？如阴骨尚可不 ... ，那长安城内无一人有罪，无一人可 ... 了。我等也不必起兵反隋之苛政了。”又指着李袭誉道：“隋政穷尽搜括。官仓充盈而百姓冻馁。今年死者日以万计。他曾向阴骨建议：开仓放粮，救济百姓，本意原为隋能长治久安。可阴骨不顾百姓死活，予以拒绝。光凭这条他们就是死罪。”军民也是一迭声的要 ... 。阴骨终于被拖出斩首，大快人心。

　　唐高祖又令牵出李靖，责其为旧隋奸细，刺探情报。当察知唐军起义，便去告密。为表忠心，还自锁以示惩罚自己失职。喝令拖出斩首。 ... 又为他说情，李靖趁机大呼：“公兴义兵欲平暴乱，乃以私怨 ... 壮士乎！”于是舍之。 ... 因此召置幕府，从此李靖就死心塌地跟上了 ... 。推倒旧隋他从未有一丝功绩。

　　与阴骨同诛者仅十余人，余无所问，人心大安。

　　唐高祖的善政深得百姓拥护。十一月十七日，高祖称唐王，建成为唐世子， ... 为秦公，元吉为齐公，平阳公主也因此得封。裴寂为魏郡公，武士彟太原郡公。

　　萧瑀本是旧隋官吏，号称亮直，先拒唐，后大势所趋降。陈叔达拒义军被俘，因有“才学”高祖礼而用之。他们与李纲对这唐政权都很不以为然。他们认为隋炀帝及隋政治固然有弊，但下民岂可起兵谋乱？竭泽而渔固然明年无鱼，但鱼岂能咬渔人一口？他们觉得唐高祖所依靠尽是乱民，甚至提出“矢石之间，不辨贵贱、论勋之际，何有差等。”竟对奴隶、农夫、商人与出身富贵的一样论功行赏，一样封官。现在朝堂上什么人都有，世世勋贵与贱奴、黄泥巴脚杆、商人坐在一起是何体统？尤其许多微贱的，反正只有一条命敢拼，竟成了大功臣，位还在勋贵之上。唐王自己与属下也历来没大没小，贵贱失位、平等相处，还以严子陵加足于帝腹来声辩，这岂是君臣之礼。现在他们只得勉强忍着，但岂能作长久之道。对世子与齐王他们都不满意，尤其平阳公主更看不顺眼。

　　“什么平阳公主？无非一个女贼师而已。”心直口快的萧瑀愤愤地说。陈叔达急忙前来掩口。他们感到 ... 与高祖等不同，欲寄希望于他，可他偏偏一无功劳，二无军队，又没什么威望。

　　长安攻下后周围都是敌人。唐高祖派世子建成，会合刘文静向东，直逼隋朝东都洛阳。派李孝恭南下收巴蜀。齐公元吉在东北晋阳，防御刘武周。这时西面的薛举与北方梁师都，都来争夺长安。唐高祖派某将，带本部人马去战梁师都。平阳公主则提出，由她带本部人马去战薛举。

　　“父王，战薛举让我代姐姐去吧！起兵以来，太子、姐姐、弟弟还有裴寂及其他将军，都立了不少大功。唯我愧对众人。也该让我出点力了。再说姐姐文武双全，在长安附近声望极高，法令严明，百姓拥戴。进长安后处理政事，出谋划策，无一离得了姐姐。姐姐是父王的左右膀，岂能须臾相离。” ... 早与长孙无忌商量好了。

　　唐高祖征求平阳公主意见。平阳公主对革除隋朝弊政，兴利除害，建立新政，素有自己见解，确实欲在文治上也大展宏图，岂有不同意之理？

　　“也好！”唐高祖说：“让世民也立些功劳，不要一个人全占了。”

　　“谢父王！但儿还有个请示，让姐夫与我一起去吧！”

　　“好！好！你姐夫当然不能闲着。”

　　就这样，平阳公主把自己的军队全交给了 ... 统率，把亲兵交给丈夫柴绍。夫妻、姐弟、父子相别自然难分难舍。尤其是柴绍，再三关照爱妻不可太过劳累。待天下太平，能恩恩爱爱，相谐相老。

　　然而在参预朝政时，平阳公主感到事事处处在暗中受到萧瑀、陈叔达、李纲等排挤。

　　世子建成逼近了洛阳；齐王元吉打退了刘武周进攻；某将军歼灭了梁师都主力，将其逼到了固守岩绿县，一隅之地；李孝恭下了巴蜀。唯有西线吃紧，先是姜谟、窦轨为薛举所败，后有刘世让为薛举所俘。 ... 快顶不住了，不得不向唐高祖告急，并称薛举有兵三十万，要求增援。

　　“陇西地窄土瘠人稀，怎么可能有三十万军队呢？”唐高祖怀疑道。

　　平阳公主提出自己西去替下 ... 。可萧瑀、陈叔达、李纲都称：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吹捧 ... 是盖世英雄，薛举三十万或许夸大，兵多将悍是事实。建议让太子建成速速回师，给 ... 增添兵力。内心里他们更加不安，常在背地里讨论。李纲道：“唐王对我们礼敬之，而言不必听。前不久竟授舞胡安比奴，以五品散骑侍郎。我谏道：自古乐工不与士齿，齐后主封乐户而亡国。唐王竟称有功即可封赏，不相信封了安比奴就会亡国。我再谏，又说授都授了，没法更改了。今偏偏秦公出师不利，如此下去如何得了。”

　　世子建成至东都。东都闭门不出，城中多欲为内应者。建成正欲里应外合攻击，听说西线吃紧不得不回师，并派刘弘基在三王陵设伏，击败了追兵隋将段达，败之，置新安、宜阳二郡而还。可 ... 后来竟说，这都是他的功劳。他掩盖西线败绩，还胡吹打得薛举问：“自古有降天子乎？”其实薛举时称西秦霸王，并未称帝。

　　世子建成回到长安，唐高祖即遣其麾下刘弘基，与 ... 合军战薛举。两者合计十余万人。但 ... 还说兵力不足。

　　平阳公主接到向善志来信。说秦公御军，多排斥公主亲近，任用自己亲信。那个丘行恭，正活跃在他鞍前马后。士兵们不服因此无斗志。薛举实际仅七、八万人。只恐人多了也未必能胜薛举。

　　就在这时，传来消息，隋炀帝已死。世子建成连连跌足道：“可惜！可惜！如非西线吃紧，洛阳必下，天下省了多少战事！以后又得几多战乱了。”不久薛举便称帝了。这是义宁二年（６１８年）四月的事。

　　五月二十日唐高祖即帝位，国号唐，改元武德。修定新律，并宣布明年将实行租、庸、调制，减轻百姓负担。百姓欢悦，高呼：“大唐皇帝万岁！万万岁！！！”

　　唐高祖又立世子建成为太子，平阳公主进为晋王，秦公世民为秦王，齐公元吉为齐王。裴寂为魏国公、刘文静为鲁国公、武士彟为应国公、柴绍为临汾郡公、其余如刘弘基、殷开山、钱九陇、马三宝等亦有所封。

　　萧瑀、陈叔达、李纲说：“自古无妇人为王。且公主位已尊极，平阳公主与晋王亦无差异。以前平阳公主是唐王之公主，今为唐帝之公主，已进位矣。不如不改。”唐高祖说：“为何女子就不能为王？既说并无差异，又何必阻碍为王？”萧瑀等引经据典说：“女子为王，古无先例。”高祖问：“今为何不可开先例？”平阳公主劝阻父亲道：“我反正是父亲的女儿，称公主称晋王并不计较。此事就不必议了。”萧瑀等人听了，连夸公主深明大义。

　　唐高祖又开列了二十余功臣免死名单。太子建成、平阳公主因功大，免三死；秦王世民、齐王元吉、魏国公裴寂、应国公武士彟、鲁国公刘文静免二死，另有二十人免一死。中间包括张纶、钱九陇、马三宝等。

　　萧瑀、陈叔达、李纲等说：“公主入免死名单，恐不详。钱九陇、马三宝本为奴，今免其为奴已可矣。张纶出身低微，功劳不大，不应再入免死名单。应国公出身农夫，后为木材商亦不宜过重。”唐高祖不悦：“想必是各位不在此列，如各位功高，自然亦可得入。”平阳公主见双方陷入僵局，便劝说道：“父皇，女儿又不欲犯死罪，又何必非先欲免死不可？”应国公、钱九陇、马三宝、张纶亦来信称本不欲犯死罪，不必入此名单。平阳公主、钱九陇、马三宝、张纶因此未得入。应国公武士彟，降为免一死。后来 ... 篡弑上台，太子、齐王等人被抹去、免一死位次亦重新排列。应国公由名列首位，降到新兴郡公赵文恪后。赵文恪前亦有数人，当时尚未为国公。

　　不久平阳公主便感到，为公主与为晋王大不一样。尽管父皇极信任自己，宰相裴寂也极尊重自己。萧瑀等人却动辄说：公主当安富尊荣，不必烦于国事。政事日益插不上手。

　　为早早解决薛举，唐高祖又派刘文静等几万人支援 ... 。 ... 高枕无忧了，便恃众不设备。

　　不久，北方梁师都穷蹙，郭子和请降。西线却传来噩耗， ... 大败，士兵十死五、六。薛举趋机欲图长安，长安震动。唐高祖不得已，速调北伐梁师都军，回来拱卫京师。梁师都得以苟延残喘十年。

　　 ... 虽然打了大败仗，却喜气洋洋。刘文静、殷开山已答应替他承担罪责。以前他没有自己的军队。现在士兵死亡过半、刘弘基等被俘与他无关，他到底有了自己的军队了。

　　平阳公主请高祖让她去抵御薛举。萧瑀等人对她越发不尊重了，竟说操枪舞戈本男子事，岂妇人所为。昔日乃权宜事，今后不宜再为例。岂朝中无人邪！且西线败绩，乃刘文静、殷开山之责，秦王正卧病休养，岂是秦王不知兵邪？他们知道平阳公主的军队已经不存在了。

　　何潘仁前来见平阳公主。哭诉道：“公主今如为帅，只怕也指挥不动了。秦王一贯任用私人，排斥公主旧将，甚至横加 ... 害。这次兵败泾州，竟借整编残军，把军队全改组了。向善志名为阵亡，实则被害。当自已带着一千余人与秦王会合时，发现自己旧将不是把自己卖了，就是不在了，余众编入他部。目前指挥得动的仅此一千余人。丘行恭大得其宠，目前在军中颐气指使，秦王让他率领整编的一大队人，他以极残虐的手段统御部下。李仲文也已在秦王软硬兼使下软化了。”至此平阳公主才明白，自己被弟弟暗算了。

　　在这乱世也有一些真正的匪徒趁时而起。第二年何潘仁竟在自己原来的根据地司竹，与一小股山贼作战而死。可见其兵力微不足道了。

　　后来唐高祖也知道 ... 暗算了亲姐姐，篡夺了军权。然当时正在战争时期，四处都在用兵，岂能对拥兵数万的 ... ，采取措施。

　　第二年，即武德二年（６１９年）刘武周、宋金刚大举南下。 ... 久攻蒲坂不克。李仲文、裴寂先后为宋金刚败。李靖战萧诜大败，几乎为唐高祖所斩。唐朝到了生死存亡关头。唐高祖发关内全部军队，且从关东窦建德、王世充战场，抽调了兵力亲征河东道。拟先击败刘武周、宋金刚。太子在收李轨。留下平阳公主、萧瑀、陈叔达处理朝政。李纲因谮太子已削了尚书职。

　　几个月后，即武德三年一月，高祖攻下蒲坂，降服了夏县、给宋金刚以重创，刘武周的进攻被遏制，粮道被截断。因关东战场兵力单薄危急，李世勣、李神通败绩，王世充由节节败退转为步步进逼。高祖见刘武周、宋金刚败局已成，便把河东局势交给 ... 。自己回长安先审核几个月来的政务，屯兵于永丰仓休整，准备随时援救关东。平阳公主告诉父亲，这几个月里，政事已完全为萧瑀、陈叔达把持，自己受到排斥。萧、陈甚至当面跟她说：“妇人不宜干政，这是古训。”

　　高祖连龙椅都未坐热，便接到急报。河东道 ... 一月兵败。全国战场处处危急。只好置关东于不顾。再度去河东战刘武周、宋金刚了。

　　四月初，唐高祖歼灭了刘、宋主力回来，平阳公主已被彻底排斥了。

　　受到排挤的还有其他功臣。齐王元吉就先曾受人诬告。太子与魏征等相亲，被李纲称为亲匿小人。应国公武士彟首谋起义，军功卓著，忠心耿耿，却一贯被人诬陷为欲图不轨，随高祖从河东道回来后，为了大局交出了兵权，仅接替独孤怀恩当个工部尚书，即使如此，仍处处受到打击诬蔑。

　　高祖不久又去战王世充、窦建德。安排李孝恭打下萧铣。后来刘黑闼、徐圆郎、辅公祏相继谋反，突厥又一再入侵。高祖一天都没空闲过。

　　他知道女儿的委屈，大敌当前，实在不能先在内部起纷争，只好经常给平阳公主以丰厚的赏赐。但这不能弥补她心中的失落。

　　唐朝的事业节节胜利。平阳公主与应国公武士彟，却闲了下来。两人相谈最为投机。她对武士彟说：“现在总算明白。战场上的英雄，到了官场未必斗得赢奸佞。战场并不险恶，官场才真正险恶呢！

　　郁郁寡欢终于使平阳公主病倒了。病情日甚一日。武德六年春，竟至于一病不起了。

　　武士彟前来问候。平阳公主挣扎着起来一定要面见。武士彟希望公主放宽心。平阳公主却说：“现在不过是在挨日子罢了。”

　　平阳公主问武士彟：“您看咱大唐的国运如何？”

　　“蒸蒸日上”武士彟回答道。

　　“何以见得”？

　　“目前海内削平，突厥大败。政治清明，百姓拥戴。人民乱极思静。太子、齐王在魏征辅佐下，山东离散，始得安辑，万民复业。天下得以休养。明年皇上将颁布均田令，使民尽其力，地尽其利。如此国家何愁不富裕，天下何愁不大治。公主与我虽有人排，皇上却始终信任。为行均田，皇上明年欲从关、陇、蜀 ... 六十万户，迁都樊邓。解散十二军，缩小对突厥防线，与民休息。以此论之，要不了多久便可民阜物丰，国用充裕。千里无鸡鸣，白骨蔽原野，将初步改观。二、三十年后，人口或可恢复隋朝极盛期。皇上已亲口许诺，在 ... 迁都均田中将重用我。公主自然不会再清闲。请公主一定放宽心休养，冀图早日康复。”

　　平阳公主问道：“当今我朝危机四伏，应国公难道毫无所觉？”

　　武士彟不答。

　　平阳公主道：“以前总以为打天下难。现在方知打天下并不难。天下打下后，不被奸佞篡夺才是难上之难。我军在战场上虽节节胜利，然旧隋的腐朽奸佞，也在某些人包庇下大批涌了进来。前年刘黑闼反完全是逼出来的。窦建德败就败在大量收揽旧隋奸佞，而 ... 久随自己起兵反隋的大将。待他败，裴矩等人又转而混入我朝。旧隋贪酷的州县官，也先入夏、后入唐，官处原职，且大批地捕 ... 一度同事的窦建德反隋旧部。皇上一再下旨赦免，而捕 ... 依然。只是太子到山东才得宽免，然山东人口已十不存一了。目前裴矩正深受秦王信用，图谋入相。王世充不降父皇、不降长期围攻他的齐王、却降于被他三次围困几不得出，并蔑称为童子的秦王。皇上虽 ... 了王世充党中罪恶尤大的十余人，刘师立、杜淹、庞卿恽、苏世长等一大批奸佞，倒底被秦王保了下来党附秦王，还反说皇上所 ... 不得人心。宇文士及、封德彝、褚亮、张公瑾、郑善果等奸佞早就被他收用了。近来高士廉、丘和又来巴结，另外还有李孟尝等。旧隋奸细李靖战萧诜打了败仗，反有流言妄加功绩，以贬低赵郡王孝恭。以前我们从不争个人的兵权、地位，却被人暗算了。人无伤虎心，虎有害人意。现在看来为了大唐江山是非争不可的了。公不就是出身农民、卖过木材吗？那些门第高贵的人，又有什么功绩？于天下又有何用处？

　　武士彟说：“皇上对这些人并不信任。对宇文士及当面嘲笑过，李靖两次几乎被斩，其余均未重用。刘师立、杜淹等人也几乎被斩。只有封德彝似乎有好感。”

　　“可萧瑀、陈叔达在这些人支持下，势力越来越大，均党于秦王。封德彝就是靠萧瑀地位上升的。只怕将来都会得势难制。皇上与太子一贯仁厚，恐怕也会被人暗算呢。我快去了，有体已话要与应国公讲。”

　　“公主，你有话快讲吧！武士彟一定照办。”

　　“我死以后，别无所求，只愿下世投生公家为女。今世我提三尺剑以打天下，百姓称我武王。公一定要给我起名武钊。金字旁边有把刀。我要 ... 尽贪官污吏，铲尽士族门第，继承今世未能如意的事业。公可要答应啊！”

　　“公主，你的话好使人伤心啊！”

　　“应国公，你可答应了，一定要给我起名武钊啊！”

　　“我答应！公主好好养病。如能今世就实现此抱负，不是更好吗？”

　　裴寂前来问候。见平阳公主病情严重，也不禁泪下。平阳公主说：“我恐怕不行了，诸公应好好保护皇上与太子。”

　　正在这时，高祖带着太子、齐王来问候。裴寂、武士彟出去回避。

　　平阳公主说：“父皇，女儿只怕不中用了。万事无牵挂，只是对父亲、兄长放心不下。”

　　高祖、太子泪流满面，要平阳公主好好将息，以图痊愈。高祖说：“女儿，如你现在就去，朕怎么对得住你？你打天下立下了不朽功勋，却长期让你闲在一边。只要能救你，朕什么都可以办，只希望你能放宽心，能够好起来。”

　　平阳公主说：“女儿已病入膏肓。父皇、兄长一定要保重自己。”

　　齐王元吉愤怒地说：“姐姐的病完全是老二逼出来的。他罪恶累累。如果姐姐有个三长两短，为弟岂能容他。”接着齐王控诉 ... 的罪恶：“破坏有余、建设不足、生性残忍，暴虐百姓。军纪败坏，四出抄掠。临阵怯战，指挥无方。败泾州、败河东、困于王世充、败于东突厥。火烧洛阳宫、水淹洛州城，典籍化为灰，万民喂鱼龙。血腥屠夏县，几乎空山东。贪天之功为已有，外战不行行内谋。窃取权柄，垄断战果，私行赏罚，擅封官职。以教压敕，另立门户。招降纳叛，结党营私，拥兵自重，图谋不轨。旧隋腐朽尽收揽，流言蜚语伤功臣。昔日篡军于亲姐，以后弑逆于父兄。不如过会待他来，我与他势不两立，拼个你死我活，早日了结这孽案。”说罢拨剑。太子急忙抱住了齐王，高祖则夺走了他的剑，连说不可。

　　太子说：“无论如何，他总是你亲兄。”

　　齐王狠狠地对太子说：“他把三姐当亲人吗？把你当亲兄吗？我当我的齐王，本来与我何干？全是为兄长计，为了大唐江山。”

　　高祖说：“世民确有不是处。但打天下多少还有功绩。薛举最后还是败在他手下，窦建德终究是他灭，王世充降于他，总还是他功。”

　　齐王说：“薛举不是他打败的，是内部溃散的。他胆小如鼠，且经这一战，陇西残破，至今民生凋弊，土地荒芜，幸存的大多孤儿寡母。窦建德如是我去打，让他围洛阳，那至于有刘黑闼之反，搞得山东人烟稀少，十不存一。王世充降于他，完全是他能包庇大批腐朽与奸佞。”

　　高祖说：“无论如何，兄弟团结，其利断金。目前天下大定，政宜宽厚，不宜再起纷纭。以前犯有过失的应既往不咎，咸与维新，人心才会安定。朕也不会重用他们。百姓才会有安生日子过。”

　　齐王说：“父皇宽厚待人，只恐他们不肯罢休。投机钻营是他们本性，目前他们聚集在老二麾下，势力日炽。萧瑀、陈叔达完全是他们一党。只怕父皇不重用他们，他们在朝中地位仍能上升。何况封德彝已得父皇好感了。”

　　高祖说：“隋炀帝生性残忍、喜怒无常、朝臣们明哲保身，为数众多。对封德彝岂能苛求？江都兵变他参与，表明他也不满炀帝暴政。宇文化及让他数炀帝罪责，他脸红不语，尚有羞耻之心。后来他投奔我朝，表明与宇文化及不是一党。我去秦陵，他提仪节葬。突厥入侵他主张先 ... 而后和。也未见他有甚奸佞，看来封德彝也不象人们所说那么坏了。”

　　齐王说：“封德彝本是揣摩之才。节葬、 ... 均是父皇主意，被他窥破迎合而已，这正是他奸佞之处。可老二偏偏与他打得火热。”

　　高祖说：“对世民亦不要说得太坏，自古以来和为贵，一家人更要团结。我就不信他会大逆不道，做出篡弑之事。手背手心都是肉。明年我要大展宏图，均田 ... ，迁都实行关东大开发。靠的还是家内、朝内一团和气。”

　　齐王叹气道：“我等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平阳公主呼吸日益急促。高祖、太子、齐王围了拢来，忙呼传太医。只见平阳公主含泪说道：“只怕不必了，弟弟是对的。父皇、太子你们一定要小心啊！……女儿去了！”当场平阳公主气绝。这是武德六年（６２３年）二月八日的事。

　　高祖、太子、齐王痛哭。消息传到外面，裴寂、武士彟等也痛哭失声。

　　柴绍闻讯，带着马三宝到了灵堂。痛哭。

　　柴绍道：“公主啊！我不是个好丈夫。先不能让你过安定日子，弃你而去，让你颠沛流离。我不能保护你，反使你不得不起兵造反，亲临战场。打下京城后，我又四出打仗，不能与公主朝夕相随。近几年，听说公主稍得空闲心地稍安，却使公主独守空房，形影孤单。本以为战事平息，天下大定，总可以朝朝暮暮、恩恩爱爱、夫唱妇随、白首偕老、太太平平过日子。却不料你竟英年早逝，撒手离我而去了。我欠下你的债，何年何月才能还清啊！”

　　齐王元吉说：“姐夫，你是个好丈夫，真是天下第一好丈夫，好得不能再好了。可惜你根本不懂爱妻的心！”

　　正在这时，有人前来报告：“秦王前来吊丧。”“好啊！他来了，姐姐正是他害的，他来干什么？”齐王走到附近卫兵处刷地抽出刀来。太子忙上去死命抱住，他犹挣扎。高祖喝道：“不可妄动，退到一边去！”卫士们也来夺刀。齐王无奈地退到一边。

　　 ... 赶到灵堂，尚未进门便号嚎大哭：“姐姐呀！我的好姐姐！本指望天下太平，共享安乐，没想到你竟弃我而去了。”

　　齐王过来道：“谁要你猫哭老鼠假慈悲！”

　　 ... 边哭边数说：“姐姐呀！自幼你我姐弟情意深，相亲相爱无猜疑。我与你一起学文，一起习武艺，又一起读书切磋史书。隋末政事苛刻，百姓遭殃，你与我一起忧国忧民商讨大事。我在晋阳辅佐父皇举义兵，你在关内与我有约举大旗。”

　　齐王道：“晋阳举兵是父皇精密筹划的功劳，太子在蒲州招集英豪。你只会逼着父皇草率起兵闯大祸，父皇不得不以出首来抑制你。三姐起兵姐夫尚且不知，又怎可能与你有约在事先？”

　　 ... 又说：“到关内，我与姐姐一起招募义军，姐弟俩同心同德聚起了十万雄师，长安边建起了铁打江山一片。”

　　齐王道：“喂！这可要弄清楚，十万雄师可是姐姐聚集的，与你又何干。”

　　 ... 又说：“姐姐的功劳大如天，弟弟我自愧不如你。难得姐姐一片诚心，你为正帅我为副，共同对敌无猜疑。父皇到，你我又并肩参加打长安。长安下，难得姐姐一片信任，姐姐在朝中辅佐父皇，把军队全交给我去打薛举。”

　　齐王道：“可军队被你败了，剩下的姐姐也指挥不动了。”

　　 ... 说：“我一片赤心可以对天，让姐姐安安全全在京城，把风餐露宿，刀光剑影留给我自己。如我对姐姐有异心，但愿姐姐下辈子对我施报应， ... 得我断子绝孙，永不留遗种在世间。”言毕嚎啕大哭。

　　高祖、太子也失声痛哭。只有齐王说：“用不着发这样的毒誓，我想姐姐也不会那么残忍。她从不伤害无辜，只 ... 有罪的。恐怕我等到了你手中，倒要断子绝孙，永不留遗种在人间。”太子说：“元吉别说了，都是一家人，你二哥也决不是那种人。”

　　高祖回到朝庭，悲痛欲绝。下诏，葬平阳公主一定要隆重，必须前后部羽葆鼓吹，麾幢班剑四十人，虎贲甲卒。

　　萧瑀、陈叔达、李纲出来说道：“这恐怕不合礼吧！自古以来，葬妇人，没有羽葆鼓吹的，更不该有虎贲班剑。”

　　唐高祖震怒了！说道：“鼓吹，军乐也。以前公主于司竹举义兵以应义旗，亲执金鼓，有克定之勋。周之父母，列于十乱，公主功参佐命，非常妇人之所匹也。何得无鼓吹。”

　　鉴于公主一生光明正大，加谥曰昭。

　　二月十二日举行葬礼。平阳公主起得轰轰烈烈，去世后，葬礼上热闹一阵子，又变得无声无息了。

　　第二年，唐高祖果然解散了十二军，颁布了均田令。关东百姓，每丁分得土地一百亩。自此连年丰收，昔日饿殍遍野以至人相食，今种一年得二年余粮。但关中土地大多在萧瑀，长孙无忌这样的大地主手中，均田只是一纸空文。唐高祖议 ... 迁都、把关、陇、蜀百姓大批移到千里无鸡鸣、白骨蔽原野的关东去。裴寂、太子、齐王都赞成，却受到了 ... 、萧瑀等人的阻拦，后来竟被诬为害怕突厥，焚毁长安的怯弱行为。

　　唐高祖只得重建十二军，准备给突厥以最后一击，然后再来 ... 迁都。武德八年八月突厥来犯， ... 打了大败仗，被撤去了司徒的职，由司空齐王元吉顶替。 ... 早就在阴谋政变了，此时更加紧了篡权的准备，所畜“八百勇士”打入了高祖卫队。

　　武德九年六月突厥又来犯，高祖派齐王去抵御，并令 ... 交出私房军队。 ... 不顾外敌入侵，迫不及待地发动了血腥的玄武门阴谋，完成了逼父、弑兄、屠弟、灭侄的“伟业”，从窃军大盗发展成窃国大盗。中国进入了贞观永徽的 ... 时期。

　　高祖被囚禁在又窄又热的大安宫，于贞观九年悲惨地去世，应国公武士彟被冷落在利州山区（今四川广元），名为都督，实派李靖部属高甑生，为刺史监视。高祖死，武士彟也伤心地去世了。

　　武德功臣大批被屠 ... 、被囚禁、被诬陷、被排挤、被冷落。裴寂于贞观三年（６２９年）被流放到荒僻的静州至死。

　　李孝恭先被囚禁，后虽受封权力全夺，平定南方被说成李靖的功绩。贞观十四年暴薨。

　　柴绍先受封１２００户，贞观二年平定梁师都回来被贬为华州刺史，死于贞观十二年。

　　马三宝唐高祖比作卫青，死于贞观三年。

　　高祖女婿段纶，也受到打击。其妻，为父亲高祖之命运不平，死时遗嘱，墓东向高祖陵。

　　李神通先被 ... 拉拢利用，后终排斥。

　　 ... 死后，长孙无忌把持了朝政。一手制造了“高阳公主谋反案”。平阳公主有二子。次子柴令武被诬谋反，被捕 ... 仍戮尸，妻巴陵公主也赐死。长子柴哲威流放岭南。该案被害、被流放甚众，也有 ... 两个儿子。

　　就在这 ... 的贞观、永徽时期，百姓苦于繁重无间断的兵役、劳役，“女王昌”的传言又起了，以前对隋朝，现在对 ... 的唐朝。颂词成了谶语，祝词成了诅咒。咒词为“唐三代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屠唐子孙几尽”。

　　可也就在平阳公主去世的第二年，一个女孩在应国公武士彟家中诞生了。起名武钊。她就是后来的天后，和大周金轮皇帝武曌。

　　 ... 做贼心虚，为女王谶言所困惑，到末年竟认为她是自己姐姐转世，来讨自己欠下的前世冤债。他也已经感到长孙无忌咄咄逼人。怕自己死后，善良正直的太子李治弄不过他，就把她赐给太子。一则牵制长孙无忌，二则自己下过断子绝孙的毒誓，而她与太子生下的儿子，不就是自己的子孙？虎毒不食子，万一毒誓谶言兑现，自己也就有子孙可以留下了。

　　太子李治就是唐高宗天皇大帝，后来果然在天后的辅佐下，清除了长孙党。继承了唐高祖未竟的事业，实现了 ... 迁都，扩大了均田。

　　许多受害者 ... 昭雪，柴哲威起为交州都督。

　　以上这些自然是小说。但笔者相信，历史的真实大致如此。笔者是用形象逻辑，来代替枯燥的抽象逻辑写论文。牵涉到的史料，凡熟悉唐史的都知道，也就不一一列举了。

　　 ... 谋姐，应是确定不移的事实，他西向所招“蜂起之将”除平阳公主下属外，别无记载。他连平阳公主下属，都说是自己招抚的，如自己另有招抚会史上无名吗？有人可能会说，刘弘基兵至六万也未留下招了那些“蜂起之将”。可刘弘基怎么与 ... 比呢？ ... 称帝要吹嘘自己功绩，而刘弘基仅是一将。 ... 篡位后，李孝常起兵讨逆被害。刘弘基以与李孝常交游罪除名。至于太子在蒲州交结的豪杰，自更不必言了。

　　笔者在《唐周之盛真相》中说：唐高祖起兵前， ... 逼高祖在亲属会聚前就行动，目的是让隋朝把建成、元吉 ... 了，他好当继承人。有人可能会以为太过份了吧！笔者也不希望把他往那么坏处想。但愿笔者揣测不是事实，算他仅是年轻躁动吧！但他起兵不久，就谋算了亲姐姐，难道使人不会不往那个方向想吗？

　　说 ... 谋姐，长孙无忌是谋主，也不是毫无理由地冤枉他。此人纯是阴谋诡谲之徒。打天下时，他在秦府从未有何功绩， ... 却十分信任。当然他不会什么事都不做。历史上毫无记载当是见不得人。不然 ... 不会替他掩饰。《太宗实录》出自他之手，也不会不自我吹嘘。如他有可称之功绩，玄武门阴谋前也不会不升官。房、杜被高祖调任地方官了，并不准与 ... 交往。而长孙无忌，高祖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他以后的阴谋可见拙作《前唐第一权臣、外戚长孙无忌与第一奸臣褚遂良》。

　　刘武周败后，李仲文检校并州总管，后因与突厥通谋，欲为南面可汗且赃贿狼籍，征入朝，于武德四年二月伏诛。

　　丘师利与丘行恭一直追随 ... 。玄武门阴谋后，丘师利还上演了一幕争功丑剧，事见《旧唐·房玄龄传》。丘行恭生性残忍，最可恶的是贞观十七年，武德功臣刘兰成以谋反罪腰转，丘行恭吃了他的心肝。 ... 对他虽不得不多次谴责，却信任有加。

　　凡本文未及论述的另有论文。

　　好了！笔者小说《开国英主唐高祖》虽尚未写，其中《平阳公主》实际已写出来了。倒是极好的戏剧材料。读者如有兴趣，可向剧团推荐。然而笔者必须是第一编剧、第一导演，对全剧有完全的决定权。不能容忍别人对我的《平阳公主》胡编乱改，更不能沾上一丝低格调成份，高尚的内容一点不容删去。执行编剧、执行导演必须对我负责。他们和其他任何人尽可以建议，但只有经我同意的好主张才能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