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日本选举有多暴力?遇到「壮士」捣乱政治 ... 是家常便饭

Jun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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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士」一词──字面上主要的意思是「战士」──在一八八○年代早期成为政治词汇的一部分,指的是那些参与政治的年轻人,他们的使命是扩大人民的权利。

这个既新颖又冠冕堂皇的诉求,被参与自由民权运动和自由党人所赞颂,至少在他们之中,有两人宣称创造了这个名词。据说自由党员星亨建议使用这个词语,取代我们在前一章里讨论的幕末「志士」。另一名政治人物尾崎行雄也说过,他是怎么提议以这个词语取代过时的「有志家」。

不论是谁最先想到「壮士」的标签,都因为如星亨和尾崎行雄等名人的宣传而普遍了起来,而且在一八八○年代的多数时候,至少在人权的领域方面,维持着正面的形象。

一名壮士在一八八六年写下他临死前的遗言,表达他对年轻政治伙伴的尊敬:「我们壮士早就为了国家,置个人福祉于度外,即使就在明天,我们也会为了自由,牺牲我们的性命。」 这个时期出版的书籍高度赞扬壮士;其中,更是有人描述他们为国家的「元气」。 

然而,在「壮士」取代「志士」或「有志家」而广泛被使用之前,还有一段过渡期。整个一八八○年代中期,一些报纸仍指称这些政治青年为「志士」,通常强调他们有别于 ... 的立场,或者是将他们与德川时代后期志士前辈的高尚爱国情操连结。

有时候,这三种称呼还可以交替使用。至少有一份报纸,即崇尚自由主义与反 ... 的《朝野新闻》,则结合这两个名词,创造出新词「志士壮士」 。

这种用语的混合,可能是因为对于谁才真正是壮士有所混淆,或者另一种可能是,因为明白这些年轻人相对复杂的背景。这也反应了早期壮士的复杂性质,他们在政治活动、对 ... 的怀疑,以及爱国主义方面,和他们的志士前辈极其相似;但是他们在身为进步的人权先锋方面,则与德川时代后期的青年完全不同。

壮士活动的第一阶段,亦即一八八○年代前半期,确实能看出一种混合性。壮士在从事暗 ... 或小型叛乱等,以动摇统治权的象征性行动时,确实和幕末相呼应的一批人相似。和志士一样,从他们只为个人而行使肢体暴力、受个人欲望的驱动而改变政治秩序来看,他们并不是暴力专家。

然而,壮士在拥抱更民主的愿景方面,角度更是崭新而且不同以往。如我们在前一章讨论的博徒,壮士也参与自由民权运动的暴力事件(激化事件)。例如,在一八八四年九月的加波山事件,壮士反抗者(一些史学家称「志士」)计画用炸弹暗 ... 明治 ... 的重要官员,以利建立更民主的 ... 。这次事件被认为是为了报复镇压一八八二年福岛事件的 ... 指导阶层;壮士曾批评统治集团滥用国家权力、压制自由言论。

一八八五年的大阪事件,起因于活跃分子计画干涉 ... 、扶植亲日的改革者金玉均。壮士负责为这件事筹措基金并制造武器;负责武器的人聚集在东京文京区的一间房舍,伪装成一间铁工厂,秘密制造炸弹。 

一八八○年代后半期,壮士暴力的阶段渐渐结束,主要原因是参与者陆续被逮捕并判刑。加波山事件后,十余名反抗者送审,七名被判 ... ;而大阪事件里,一百多人被捕,超过三十人被判刑。国家对这些壮士的镇压,耗弱了民权运动使用暴力的意愿,吓阻想采取暴力行动的人,而且彰显了大规模起义或暴动的徒劳。

也许更重要的是,因为政治参与已经随着地方议会的召开、各政党政治人物的崛起、日本国会的成立而日渐扩大,针对几名明治 ... 主导者的象征性暗 ... 行动,因而变得较无意义。由于政治势力不再集中于一小群人手里,暗 ... 一个主导者并不足以促进改变或革新。此外,一个朝向更具参与制度的 ... ,也使得民主推翻行动不再那么急迫。

壮士活动的第二个阶段,是由另一种于一八八○年代末期较常见的暴力形式突显出来:包含斗殴、拳架、破坏财物、威胁、恐吓之类的暴力行为。相对于暗 ... 策略,这类暴力的盛行有很多种解释。其中一种是关于意图。这时的壮士追求的是影响政治行为,而不是从根本上改变社会秩序。一名尚未决定投票意向的选民可能会被拳头胁迫,但是置他于死并除去这潜在的一票,并不符合壮士的利益。

政治参与的扩大,以及政治更公共化的本质,也助长了暴力行为的滋长。随着政治权力愈来愈分散,消灭全部的政敌是不可能的,但是透过暴力行为、尝试影响政治结果,不但有其成效,更是有其可能性。肢体暴力不再只针对明治 ... 内具威望的主导者或地方大老,而有了一个更大群体的目标,包括候选人、雄心勃勃的政客、党员以及地方级和国家级议员。

此外,由于政治愈来愈普及,也愈来愈公开──演说会、辩论、选举造势──把暴力当成政治工具的机会也就更多。当公开的政治活动愈来愈普遍且日常,随之而来的暴力亦然。壮士突袭、捣乱政治 ... 、威胁并以肢体恐吓政敌、保护政治同盟免于有敌意的壮士的暴力,成为了壮士例行的活动。

壮士的暴力行为也因为持续被压抑的政治参与而壮大。关于谁能参选、谁能投票,意味着政治人物的整体人数,虽然较过去更多了,但仍然不足以让壮士的影响无法发挥潜在作用。

从另一个脉络来看,这些限制制造出一群想要参与国家政治,却被隔绝于正式政治过程的年轻人。政治能量出口有限的年轻人,有可能被怂恿或诱惑而成为壮士,透过暴力方式表达他们无法透过投票行为表达的想法。

暴力行为不仅受到这些制度因素的鼓励,也为民权领袖积极培植,他们不但促成且组织了壮士暴力。自由党从八○年代的前十年着手训练壮士,在一八八三年的一次会议上,党的捐款便用来成立剑术学校。而同一笔资金可能用于支援成立一八八四年的「有一馆」,这所学校是东京自由党总部的附属学校,主要教授文学与武艺。

有一馆是党内壮士团的训练基地,同时筹备多场政治演说 ... ,讨论自由等议题。学校由内藤鲁一担任馆长(前一章谈到名古屋事件时曾提过他),成员中有些人曾经参与大阪事件。其他教育机构,包括位于东京外围三多摩地区的学校里,民权运动领袖表面上同时教授文学与武术,却都特别强调体能。

例如「关东会」即是主要由三多摩的壮士组成的组织。一八八○年代晚期,各种壮士团体以及协会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大阪壮士俱乐部」成立于一八八八年四月;一八 ... 春天,「东京壮士俱乐部」刊载一则报纸广告招募壮士,特别锁定那些有犯罪纪录的人。离首都较远的地方,其他团体也纷纷成立,包括青森县一有三百五十名壮士的大型联盟。 

大体而言,壮士的组织相当松散且不尽相同。有些直接与政党有连结,例如政党「院外团」(压力团体)的成员。又例如自由党就在一八八○年代成立一院外团,似乎会协同壮士暴力,共同为政党利益服务。其他的团体、俱乐部和协会若有的话,多少会与某一政党有较非正式的伙伴关系。

关于招募壮士的文献纪录少得可怜,但确实似乎有重要的领袖、政客或政治首脑召集当地年轻人,加入这些不同的组织。至少在自由党的案例中,比起和政党之间的联系,壮士对特定政治人物的忠诚是更加确定的。

【作者简介】

英子•丸子•施奈华Eiko Maruko Sinawer

哈佛大学和威廉姆斯学院历史学博士,历史教授,钻研现代日本的历史,讲授日本历史、现在日本调查、日本帝国史、美日关系、日韩历史。

另着有Waste: Consuming Postwar Japan